我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婆婆林梅,内心焦虑不已。
林梅已经70高龄,这次突发脑溢血入院,情况看起来非常不容乐观。
林梅整个人已彻底失去意识,脸色灰白,双目紧闭,连呼吸也变得弱不可闻。
医生说林梅已经到了危急时刻,希望家属能先行垫付高额的医药费用。我握着林梅冰凉的手,五味杂陈。
可医药费用实在太高,我和李强的积蓄已所剩无几,恐怕也凑不足。
“妈,你说话呀,你振作点!”我轻声唤道,仿佛这样就能让她睁开双眼。
我知道我这番努力只是徒劳,婆婆的生命已经走到尽头,与世长辞只是早晚的事。
我和婆婆的关系,并不像电视剧里那般和睦。
这些年来,我独自承担着家中的琐事,还要照顾这个不管不问的婆婆。
我的辛苦她根本不放在心上,更别提帮我分担了。
当我求助她时,她总是强词夺理,推脱自己的责任。
如今生死关头,我不知该作何感想。我是她唯一的儿媳,理应照顾她的起居。
我知道这些情绪不应该,但就是无法袒露善意。
我擦去泪水,默默离开病房,去处理林梅的住院手续。
李强还在上班,我给他打了电话,让他立刻请假回来。“你赶紧过来,你妈情况危急,需要垫付大笔医药费。
李强犹豫了片刻,说公司正在年末冲刺,实在抽不开身。
我这才意识到,他和我一样,对婆婆的病况并不那么上心。
“就这么决定了,我先去办手续。”我无奈地说。
挂断电话,我深吸一口气。婆婆的病让我突然有种前途茫然的感觉。
但眼下确实没有退路,我必须挺起胸膛,帮助这个老太太度过生命中的最后时光。
回忆起这些年来忍辱负重照顾婆婆,而她却不管孩子只顾打麻将的点点滴滴
婆婆林梅退休后,整日泡在小区的麻将馆里。
我和李强刚结婚时,林梅还住在原来的老房子里。
一开始,我下班后还算轻松,只需要做些家务,然后和李强一起准备晚餐。
林梅打麻将回来经常很晚,我吃过后就早早睡下。
婚后第二年,我生了第一个孩子,生活便无以复加的辛苦。
林梅不仅不帮忙,还经常抱怨孩子吵闹影响她休息。
“妈,您能不能去哄一下,小宝哭了?我刚把饭端上桌,来不及!”
“我的老腰啊,那娃娃声音大得很,我听了头晕脑胀,你自己去看着办吧。”
林梅总是以老迈不便为借口,丝毫不帮我分担育儿的重任。
为了孩子,我不得不辞去工作,全职在家相夫教子。
我内心无数次问她:“您就不能稍微关心关心孩子,关心关心我吗?”
“我活了大半辈子,早就过了为人妻为人母的年纪。你不要老把自己的烦恼往我头上堆。
林梅的话刺痛了我的心。我想起自己还要照顾年迈的母亲,她身体骨骼走样,我必须每日唠叨她多活动,还要准备各种补品。
但她从未尝试过帮助我。相反,她总是强调自己老迈,无法照看孙子。可我分明看见,她还有精神每天泡在麻将桌上,和三五好友打得不亦乐乎。
我的人生被她打乱了节奏,被迫过上了牺牲和奉献的日子。我心中的苦闷无处诉说,只能任由它慢慢积累。
可我依然咬紧牙关,尽我所能地维持这个家。
我多么希望林梅能换一个视角审视我的处境,多一分理解,少一分苛责。可这些年来,我等得都是她冷言冷语的反驳和责备。
现在林梅已命在旦夕,我又该以何种心情面对,自己也说不清楚。
我生完二胎后奔波在工作、孩子、生病母亲之间,身心俱疲还被公司解雇
二胎的到来让我这个年轻母亲更加忙碌。白天我得把孩子送到幼儿园,然后上班兢兢业业完成任务。
我的母亲年事已高,需要我定期带她复诊检查身体。可我实在分身乏术,只能不停向公司请假。
“王萍,你这一个月请了7天假,工作产出量已经跌到了团队倒数。作为一个充满干劲的年轻人,你不能老找理由溜号。
主管的话语中透着失望,我自己也感到无地自容。我明白现在的处境对职场女性极为不利,可我实在无能为力。
林梅不但不帮我分担家庭琐事,还经常在我最忙的时候提出各种无理要求。
“我手头缺钱打麻将,你银行卡里还有存款吧,转点给我。”
“我饿了,你叫个外卖送过来。”
“我要去干洗店取衣服,你载我一趟。”
我强忍着心中的烦躁,尽量软言劝导林梅。
我明白自己该以宽广的心态对待这位顽固的老人。
在我生二胎之后的那段时期,我和林梅的关系彻底恶化。我被公司解雇之后,心中充满了绝望和无奈。
哪怕只是问一句:“辛苦了,吃饭了吗?”我都会感激不尽。
可我得到的还是林梅不耐烦的呵斥。
“你整天带着两个猴子在家叨叨,烦得很。要不是你辞职了,我早就搬出去住了!”
我红着眼圈把自己锁在房间,倒在床上痛哭。我开始质疑,一个母亲,一个妻子,到底应该如何取舍。
我多么希望得到哪怕一点点理解和支持。
我多么不愿成为别人的负担。可我浑身没有一点力气再支撑下去,只能任由生活打败我的意志。
我多么希望她能体恤我的处境,予我哪怕一丝温暖。
婆婆中风住院,我坚决拒绝照顾,和丈夫理论家庭开支应各出
那天我正忙着备课,门铃突然响起。
开门一看,楼下站着几个面生的阿姨,她们扶着林梅,说林梅在麻将馆突然身体不适,已经送到了医院急诊。
我惊慌失措地赶到医院,林梅已经被推到了重症监护室。
医生诊断她出现了脑溢血,需要立刻进行开颅手术减压。
我哆嗦着双手签字,同意为林梅进行手术。
我哪怕倾家荡产也要救活这个不孝顺我的婆婆,因为那是我最后的人伦底线。
好不容易熬到医生出来说手术成功,我这才松了一口气。
可林梅还远未脱离生命危险期,需要持续住院观察。
“您好歹保住性命最要紧,我会照顾您的起居和饮食,您安心养病就是了。” 我努力让自己的语气显得温和。
回到家中,我给李强打电话将情况告知。他第一句话竟是:“医药费怎么办?咱们又要从哪里凑钱?”
我沉默了,电话那端也静寂下来。
过了好一会,李强才叹口气说:“这样吧,我这里工作太忙脱不开身,你先照顾几天吧。
婆婆生病让我和李强都很头痛。我们虽有孝心,但日常开支实在捉襟见肘。
眼看医药费越垒越高,我咬牙对李强说:
“你自己妈妈,你自己想办法筹钱。咱们平时花销各出,婆婆的医药费你也该各出啊。
李强沉默了,我知道他心里也很不是滋味。
可这些年我在家庭中付出太多太多,他和林梅都视若无睹。
“你和你妈这么多年感情,现在不是该你孝敬的时候了吗?” 我努力让语气显得柔和但坚决。
李强还是默不作声。我知道他心中也很不是滋味。
“我能凑一部分医药费。你先想办法凑足剩余的吧,别让你妈在病床上受委屈。
我尽量用温和的语气表达自己的立场。虽然婆婆对我并不孝顺,但我不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。
李强终于答应会想办法解决问题。虽然他并未表态会承担全部费用,我也没有强求。
分析婆媳关系恶化的原因
我和婆婆林梅之间的关系,并非一开始就是如此恶劣。刚婚时我们还能维持表面和睦,我尽心尽力照顾她的起居。
问题的症结在于,林梅永远把自己的利益置于别人之上。她认为打麻将是自己唯一的乐趣,所以即使儿子成家,也要我和李强无微不至地伺候着她。
林梅不仅没有尽到一个婆婆应有的义务,反而打从心底瞧不起我这个“弱者”。
她从不考虑我的感受,更不会设身处地为我着想。她把自己所有的不满都归结于我的无能,把所有错误都怪在我的失职上面。
例如我生完孩子后,她毫不考虑我的疲累就去自顾自打麻将。我求她照看几小时孩子,她便冷嘲热讽我的无能为力。
我也试着用温情打动过林梅,但她始终保持着冷漠和距离。她不愿意给予我任何情感上的支持,更不会在语言上对我表示哪怕是表面的关心。
后来我生了两胎,还要照顾年迈的母亲。我真的身心俱疲,满腔的委屈无处倾诉。
在她眼中,我就是个只会生儿育女的机器,一个只配干活的牲口。
我也是个普通女人,也需要温暖和鼓励。但林梅用她一贯的冷漠打击我的自信心。
其实我也不是完全没有错。面对林梅的不理解,我应该设身处地为她着想,保持淡定从容。
婆媳间的问题不只有对错一边,更在于如何被动地化解矛盾。婆媳本是一家人,本应互相关心互相包容。
看着她生命垂危,我不禁开始反思,我们之间还有没有挽回的余地。
我自问:我王萍做的对吗?
这些年来,我与婆婆林梅的关系一直无法和乐。当她生命垂危时,我的内心却充满了矛盾的情绪。
一方面,我不愿让步。林梅这些年对我冷眼相看,既不照顾我的孩子,也不关心我的疲惫。
另一方面,我又担忧自己的做法过于无情。林梅毕竟活了大半辈子,也许她那些看似无理的举动,都源自内心的孤独和无奈。
每当我想起林梅,心中总是五味杂陈。我知道,其实每对婆媳之间都存在着这样那样的问题。
理解与磨合需要时间,但这时间对老一辈人来说正愈发宝贵。
我始终无法释怀的是,林梅在我最脆弱无助的时候,没有给我任何温暖。我如溺水之人般挣扎,而她不但未对我施以援手,还落井下石般讥讽我的无知和无能。
我恨她对我的漠不关心;我恨她视我为牲口般利用;我更恨她口口声声说着老年人的无奈,却从不设身处地为我着想。
可心中另一个声音提醒我,你就不曾犯过错吗?你就没有伤害过别人吗?你对林梅的怨恨,难道就高尚到哪里去了?
我知道林梅的遭遇也许可以唤起每个人的同情。一个老年人朝生暮死的迷茫,一个寡居无助的母亲,一个渴望关爱的普通人。
我明白自己不应以仇恨对仇恨,以眼还眼,那样我与林梅又有何分别?理性让我宽恕她,同情她,保持最后的善意。
我端坐在林梅的病床前,看着她因痛苦而紧皱的眉头,泪水模糊了视线。
我抚平她额头的皱纹,轻声唤她:“妈,你一定要撑住,我们还有很多话要说。